在英国,街头卖艺是相当平常的一件事,无论是在像伦敦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还是巴斯,约克,爱丁堡这类的小城镇,大街小巷、地铁通道内、广场上,都随处可见各色街头艺人。
多彩的街头艺术
相比于国内,英国的街头表演者不仅数量众多、形式多样,表演内容的质量也普遍比较高,毕竟国内街头艺术并不成气候,国人中有才华的业余表演者可能也都放不下身段走上街头,街头卖艺的基本都是真的为了生计发愁。
在英国,街头艺人却豁达得多,目的也各有不同。有的人就只是随意地唱唱歌,随意地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随意地对给零钱的人说声谢谢,未必有什么艺术追求,年龄跨度也非常大,而他们的共同点就只是单纯地喜欢唱歌,需要这样一个“舞台”表现自我;有些年轻人煞有其事地组好一支乐队,装备齐全,天天风雨无阻在同一个地方“演出”,邀请你成为其Facebook的粉丝,并同时贩售也许是他们自己制作的CD,向往着一朝成名,大红大紫;有些小孩子一看就是一脸青涩,或单独或结伴,或跳着芭蕾,或拉着提琴,他们大多是艺校的学生,在人来人往中专注地磨练自己、提升自己;还有一些则是想尽办法让自己与众不同,或表演“悬空飘浮”等各类特技,或打扮成电影电视中的知名人物与游客合影,或扮成小丑引人发笑,或展示近景魔术让人惊叹,各显神通赚取小费。也许得益于大多英国人生活节奏比较慢的缘故,一般来说只要表演比较能吸引人,都不乏捧场的人群,也使得在街头表演的艺人们能够靠自己的才艺得到相应的回报。
知名影星汤唯在事业最低潮的时候也曾经来到英国,一边学习英语一边凭借给路人画画或展示书法等贴补她在英国的学习生活。值得称道的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论他们实际的年纪职业差异有多大,英国街头的“艺术家”们对待生活对待表演的态度是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的,他们展示出来的精神状态使你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对生活对艺术的热情,并感染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难忘的艺术表演者
给我印象最深的街头艺人有两位。一是在爱丁堡走过一座不知名的桥时遇见的一位苏格兰老人,他身着干净整齐的传统苏格兰服饰:黑皮毛的高帽,帽子左侧插一支洁白的羽毛;黑色的呢子上装外加宽格的斗篷;标志性的方格呢短裙;以及相衬的羊毛袜和黑色皮鞋。手持苏格兰高地的传统乐器风笛,仅这一身造型就让初识苏格兰的我惊喜不已。在秋天微凉却阳光灿烂的爱丁堡,从他指尖和嘴边流淌出来的悠扬风笛声,加上他身后美妙的景致,更是在一刹那就能俘获人心。我久久站立,沉浸在他感情充沛的演奏中。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老人在一曲奏罢后还笑容满面地与我主动攀谈起来,得知我来自中国,他又用风笛演奏起我们耳熟能详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这一意外的惊喜现在回想起来仍是感觉非常温暖。稍觉遗憾的是,当时一味赞赏,却没有想到给他好好介绍一下这首曲子的中文名字和来由。
另外一位让我难忘的是个约克的歌者,记得当时天气比较寒冷,天色已经早早地暗下来,除了酒吧,商店尽皆打烊,路上鲜有行人。当我走在市中心熟悉的街道上时,前方不知何处传来音乐声和动听的歌声,原以为是哪家店里传出的CD之类,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男人,不年轻但应该也未到中年,背着吉他横坐在某一家关门的店铺前自弹自唱。他全然不顾这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经过,甚至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唱着,仿佛有太多的故事和情绪,却只想用唱的方式徐徐地讲述和表达,歌声优美,令人动容。加上偶尔从远处传来隐约的教堂钟声,当时的情境让我停下脚步不舍离去,只站在原地静静欣赏,甚至不敢走上前去,怕是会打扰到他。这一次的身临其境,似乎才真正理解平时人们常说的“用心去做的演唱才最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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